高中校園之解嚴過程是緩慢而漫長的。即使1980年代社會運動風起雲湧,南女校園似乎仍孜孜矻矻地埋首於知識殿堂中。愛國遊行仍延續到1990年前後,軍歌比賽、詩歌朗誦比賽(戰鬥詩為多)甚至要到2000年代初期才因重視升學而停辦。
1972年《南女青年》第34期轉載臺大哲學系陳鼓應教授刊載於《大學雜誌》「開放學生運動」一文,卻如一石入海不見波瀾。1980《南女青年》第50期學生發表「從高雄事件談起」一文,其對所謂黨外運動的看待方式,自然是黨國的基本立場,不宜苛責。1989年《南女青年》第69期,及時地描述中國大陸的六四天安門運動,但隔海觀望有如霧裡看花,終究少了親炙之感,激不起多少思想的浪花。
但1990年《南女青年》第70期內有一篇「莫謂書生空議論,頭顱擲處血斑斑──論中國古代的太學運動」,或者有可能受到大學生在3月份發起野百合學運的影響,似乎隱然看見了某些蠢動的意念正在生成中。
誰成想1993年12月的校慶運動會活動,卻引發了南女校園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學生抗議行動——「升旗風波」,較之2010年3月15日的「短褲事件」學生集體抗議行動還要早17年。
事件概述如下:
1994年出版的《南女青年》第75期,一如既往地文藝格範,雲淡風輕,此後再也沒有人提起曾經有人罷升旗一事。升旗風波看似船過了無痕,但學生自主性之種子已然播下矣!
1972年《南女青年》第34期轉載臺大哲學系陳鼓應教授刊載於《大學雜誌》「開放學生運動」一文,卻如一石入海不見波瀾。1980《南女青年》第50期學生發表「從高雄事件談起」一文,其對所謂黨外運動的看待方式,自然是黨國的基本立場,不宜苛責。1989年《南女青年》第69期,及時地描述中國大陸的六四天安門運動,但隔海觀望有如霧裡看花,終究少了親炙之感,激不起多少思想的浪花。
但1990年《南女青年》第70期內有一篇「莫謂書生空議論,頭顱擲處血斑斑──論中國古代的太學運動」,或者有可能受到大學生在3月份發起野百合學運的影響,似乎隱然看見了某些蠢動的意念正在生成中。
誰成想1993年12月的校慶運動會活動,卻引發了南女校園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學生抗議行動——「升旗風波」,較之2010年3月15日的「短褲事件」學生集體抗議行動還要早17年。
事件概述如下:
1993年的校慶運動會時程是週五、六兩日,隔天週日則為兩年一次的校慶園遊會,學生依慣例理解週一為補假日。但就在校慶運動會閉幕儀式後,各班收拾桌椅前,學校宣布:園遊會隔日依法正常上課,不得補假。
此事之關鍵在:之前學校各單位曾因補假情事有所爭議而進行討論,在無人願意裁決的情況下,行文上級請示,結果當然是依法行事:不得補假!過程中學生代表嘗試透過行政管道詢問,校方卻選擇模糊以對。學生認為學校處置不當,導致其放假權益受損,遂決定以行動表達抗議。
運動會閉幕式後,幾個高三班級圍坐操場中央商量「對策」,「罷課」成為選項之一。校方雖知學生反應異常態,卻並未立即處理,喪失解決契機。隨即由畢聯會展開聯繫,並獲絕大部分班級之響應,一場前所未有的高中生學潮,眼看一觸即發。
隔日園遊會,溫和的畢聯會一再修正其抗議方式,白天決定從「在家罷課」改為離家集體到市立圖書館自修。晚上再修為進入學校閱覽室自修,最後改為來校上學,但拒絕升旗。
週一升旗時,高三無一人走出教室。主任教官發覺事態嚴重,快速跑到樂群樓下,以超高音量喝令整隊升旗,並以不升旗即為叛國、賣國、匪諜等罪名威脅。此時各種聲音紛然出現,有人認為適可而止,升旗去吧;有人則認為應堅持到底;大部分的人則面面相覷,一時不所適從;一小部分人更是義憤填膺,打算與教官大聲對話。此事應是超過畢聯會之料想。一位高三導師適時出面與教官對話,並指責不該以叛國、賣國、匪諜等罪名強加學生身上。教官隨即離去,一場風波,表面上就此平息。
事後校方的處置為當日未到校之學生不計曠課,約談學生的動作,在學生眾口一致說:「那是大家共同的決定」的情況下,也迅速停止,沒有學生因此受到處罰。那位高三導師,之後也沒有任何人與他接觸。不多久,校園又恢復往日平靜模樣,像無事一般。
1994年出版的《南女青年》第75期,一如既往地文藝格範,雲淡風輕,此後再也沒有人提起曾經有人罷升旗一事。升旗風波看似船過了無痕,但學生自主性之種子已然播下矣!
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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